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騎行小說《馭風》第十一章 日子(四)
小說簡介:
“為什么,要選擇騎行?”
明明大腦的潛意識一直在催促著自己停下,為什么還要繼續(xù)?
因為騎手想要挑戰(zhàn)自己的極限,與風抗衡。
一支來自小鎮(zhèn)的業(yè)余高中生車隊,在胡郝杰的加入后,開始了魔鬼般的訓練。他們是一支沒有好裝備、被人看不起的雜牌隊伍,他們通過自己的努力向著全國高中自行車聯(lián)賽進發(fā),他們享受在路上的感覺。
他們能否創(chuàng)造奇跡,拿到冠軍?
沒有人能知道答案。
陳放在櫥柜里的老舊座鐘的時針在不停擺動,已經(jīng)過了十二點半,還沒有見胡郝杰回來,桌子上的菜已經(jīng)沒了熱氣,胡和平坐在靠椅上,臉色慢慢暗了下去,不斷咳嗽著。
“這孩子,早上出門的時候我就提醒了他,現(xiàn)在電話也打不通,關(guān)機了!
胡母不停撥打胡郝杰的電話,顯示的結(jié)果總是無人接聽,一屋子熱騰騰的氣氛都消散了。
叔叔一家人都來了,坐在凳子上低著頭玩手機,沒有說話,坐在十來平的小客廳內(nèi),顯得十分擁擠,墻上的小蜘蛛樂此不疲地搭建自己的網(wǎng),蒼蠅圍著冷卻下來的飯菜,發(fā)出嗡嗡的聲響。
“吃吧,別等他回來了。”
胡和平一聲令下,眾人都松了口氣,可惜那碗香氣撲鼻的紅燒肉已經(jīng)沒有了什么水分,變得干巴巴的,瘦肉難以下咽。
元宵節(jié)這天變得額外寒冷。
……
等到胡郝杰他們?nèi)顺鲠t(yī)院之后,已經(jīng)是傍晚,邱寬楓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,腿腳不便的奶奶走了很久才到這里來。
“完蛋!我沒去爺爺家吃飯!
胡郝杰借著袁宇杰的充電寶,手機打開了,全是來自家人的未接電話,胡郝杰頭皮發(fā)麻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六點了,趕到爺爺家,恐怕已經(jīng)吃完了。
“上我車,在哪,我送你過去!
花清妍揮了揮手,戴上頭盔,一輛摩托車在路上飛馳而過,留下了袁宇杰一人在原地凌亂。
夜晚寒風刺骨,胡郝杰縮起身子,腦海里想的都是該如何應對長輩的詢問,胡郝杰一直都活在父輩的權(quán)威之下,最怕的就是爺爺。
“郝杰回來了,吃飯沒啊!
劉慶英洗了碗筷從廚房里出來,其他人都比較沉默,叔叔嬸嬸閉口不言,氣氛十分凝重。
“不是說了要你過來吃飯!
胡母出奇地沒有發(fā)揮出河東獅吼的威力,有更高的高手在這里坐鎮(zhèn),壓得大家喘不過氣來,蒼蠅都變得猖狂起來,發(fā)出了討人厭的叫聲。
“元宵節(jié)怎么不回來吃飯?”
胡和平坐在凳子上,微微彎腰,像一棵枯樹靜靜佇立在那里,歷史的厚重使人喘不過氣來,爺爺?shù)拿济沧兂闪税咨?/p>
“出去騎車……忘了!
“忘了?過節(jié)都不回來了,造反了?”
爺爺沒有給胡郝杰解釋的機會,語氣嚴肅起來,皺著眉頭咳嗽兩聲,手掌猛拍在椅子扶手上。音量沒有提高,卻讓整個房間的氣氛處在冰點,叔叔他們都放下了手機,看著地板,有話說不出口。
在胡郝杰的印象里,爺爺很少這般生氣過。
胡母趕忙上來解圍,拉著胡郝杰的小臂不斷使眼色:“好了好了,快上桌陪爺爺吃飯!
其他人都沒有說話,氣氛沉悶。
胡郝杰拿著碗筷坐在桌子旁邊,飯菜都涼了,爺爺?shù)浆F(xiàn)在也沒吃一口飯,兩人對坐,關(guān)于下午在醫(yī)院的事情竟說不出口來了,一切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,胡郝杰往嘴里送了兩口飯。
以往,要是胡郝杰吃了家里冷下來的飯菜,是要被爺爺數(shù)落的,對身體不好。今天,爺爺坐在對面沉默不語,只是不停地夾菜,大口咀嚼著。
哪怕紅燒肉里的油脂都結(jié)成了塊。
胡郝杰一個晚上都沒想明白發(fā)生了什么,早上狀態(tài)渾渾噩噩的,六點就要趕到學校早訓,寒風刺骨,耳朵凍得通紅。
回想起昨天觀察邱寬楓兩人的搖車動作,胡郝杰在上學的路上練習了起來,在來回搖擺間,逐漸找到了一個讓自己舒適的節(jié)奏,體會不同的騎行姿勢帶來的奇妙感受。
天剛蒙蒙亮,路上沒有多少行人,視線范圍內(nèi)最明顯的光源便是眼前的紅綠燈,胡郝杰去往學校的路程雖然不遠,但十字路口多,一條直線上要通過三個紅綠燈。
胡郝杰沉浸在大腦的自我思考中,視線有些模糊,車輪碾壓過拇指大小的的石頭,大腿內(nèi)側(cè)突然蹭到座包,讓他差點摔下來,胡郝杰心有余悸,很快騎到學校門口。
“今天晚上記得訓練噢!
袁宇杰挑了挑眉,有了邱寬楓的加入,車隊距離達到參加全國高中自行車聯(lián)賽的要求人數(shù)越來越近了,難得看到他這么高興。
邱寬楓目前在縣一中讀高一,都符合要求。
“這兩天恐怕不行,我有點事情。”
因為昨天的事情,胡郝杰被要求這周都要到爺爺奶奶家吃晚飯,他可不敢違背家里的命令。
“你們倆還在這聊什么!不知道什么時候了?”
眼尖的教練吹起尖銳的口哨,嘶啞的嗓音在這個一圈不過兩百米的跑道范圍內(nèi)響起,兩人加快了步伐。
晚上吃飯的時候,爺爺?shù)臓顟B(tài)要比昨天好了很多,不過精神狀態(tài)日漸虛弱,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在胡郝杰心底升起。
“馬上要中考了吧,好好考,等考到重點高中去了,爺爺給你發(fā)個大紅包。”
胡和平抿了口渾濁的藥酒,眉頭都皺在一起,在家人的強烈要求下,他每天喝酒最多不能超過一兩。
“你說你也是,都快要中考了,天天跑到外面騎車,像什么樣子,趕緊把車還給人家,等下弄壞了還賠不起。”
胡母吃飯吧唧嘴的毛病從來沒改過,再加上時不時想起兩句教誨要說給兒子聽,傳出來的聲響,對胡郝杰來說是折磨,他裝作沒聽見,吃飯的速度越來越快,只想趕緊逃離。
“哎,洪濤最近在干什么啊,好久沒看到他了!
“聽他爸說,到市里酒吧駐唱去了吧,我看好那小子,以后說不定真的能成為著名樂手!
胡父刷著手機,幾十年過去了,提起搖滾的時候,眼里依然帶著光芒,胡郝杰覺得,恐怕文洪濤的形象更符合他對自己兒子的期待。
在自己眼前的,是考上高中,然后再考上大學,步入社會,做一個看起來正常的學生都應該努力爭取去做的事情。
在胡母給胡郝杰規(guī)劃的未來中,肯定沒有成為搖滾歌星和自行車運動員這兩個選項。
責任編輯:今天不騎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