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騎行復(fù)古之路(8)翻過天山達坂,東歸故里
關(guān)于根據(jù)不同坡度如何切換擋位的問題,從旅途一開始我就和老王交代過,考慮到老王第一次騎變速車,所以我時不時的也會提醒他切換擋位,但因為此前平路較多,加上老王總是擔心摔車而過于謹慎,不曾大膽嘗試過,所以來到天山深處,問題就暴露了出來。
解決了這個根本問題后,我沖在最前面,老王緊隨其后,不知不覺我們就來到了半山腰,回頭向下看,山谷一覽無余。山體被流水切割成一道一道深淺不一的溝壑。隨著海拔的升高,植被的分布也隨之變化,最底下的是茂密的杉樹林,往上是草甸,在往上是被融雪侵蝕裸露在外的巖石山體。巖石長期受冰雪蠶食,鋒利的像刀子一樣,與山谷中的蒼翠形成了個巨大的反差,但看上去又是那樣的和諧與統(tǒng)一。
我們坐在路邊休息,身上早已大汗淋漓,一陣山風掠過,不禁打了個冷顫。
“咦!老王你猜我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?”我盯著兩腿中間地上的一堆碎石突然對老王說。
“什么?”老王順著我的目光低下頭仔細尋找著。
我不緊不慢的從碎石中拾起一塊指甲大的青色石子。
“你看,化石!”我將石子遞給老王再次確認。
“哎呀,還真是!
“是吧?你看上面的紋路像不像貝殼?”
“像,你運氣真好。”
“它應(yīng)該就是某種貝殼化石,只可惜不完整,太小了!蔽壹润@喜又略帶失望。
在天山山脈中發(fā)現(xiàn)海洋生物化石并非稀奇事兒,億萬年前,新疆乃至青藏高原都是一片汪洋大海,向西連通著今天的地中海。后來因為地球板塊的撞擊運動,海底不斷被抬升,就形成了今天的高原與大山, 早期的海洋生物遺骸自然而然也就被封存在了現(xiàn)在的高山之上。
我將化石小心翼翼放進馱包最里層的小口袋中,打算帶它回家。因為劇烈運動后,身體散熱過快,所以不敢停留太久,于是我和老王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塵土,趁著熱乎勁兒一鼓作氣,繼續(xù)出發(fā)了。
不知經(jīng)過了多少彎路,走走停停,11公里的盤山路,我們花了三個半小時終于到達公路的最高處。我與老王擊掌慶祝,老王也終于露出了如釋重負般的笑容,此前所有的辛苦都拋之腦后,回身望向自己一步一步爬上來的陡坡,內(nèi)心無比喜悅,也頗有幾分登頂珠峰的意氣風發(fā)。
山頂有兩棟建筑,像是公路管護站,右邊的二層小樓門口有一位維吾爾大叔在售賣零食和飲料,樓對面停了一輛房車和兩輛小轎車,路過這里的人,不論從哪個方向爬上來, 大多會將這里當做一個休息觀光平臺;從庫車開往伊寧的小客車,也會在這停車十分鐘,車子剛一停下,乘客就從狹窄的車廂中迫不及待地鉆出來,也許是車廂實在伸不開胳膊和腿,每個鉆出來的人都伸著懶腰,大口的呼吸著山上的空氣,在這一刻重新獲得了自由。
我坐在樓梯門口吃著簡單的午餐,懶洋洋的曬著太陽,老王則四處游走拍照。這里被稱作“鐵力買提達坂”,海拔3200米,是南北疆的分水嶺,一條隧道橫穿哈爾克它烏山峰,隧道長1895米,公路就像穿針引線般連通了南疆與北疆。
在鐵力買提達坂隧道口,我們正式與南疆告別,穿過隧道就意味著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。我回頭望向?qū)訋n疊嶂的群山,看不見塔里木盆地的綠洲,也看不見塔克拉瑪干的黃沙,但我知道它們就在山的那邊,我和老王向群山揮了揮手,轉(zhuǎn)身進入了漆黑的隧道。